忆子玥《录梦人:用梦想改变世界》-大山
“梦想就是自我实现。”——大山
四月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有诗为证: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作者:林徽因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这真正是:“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悉尼的四月已没有夏末秋初的连绵阴雨,暖暖闲闲的太阳从大块大块的云端露出脸儿来,需得用手轻轻遮住它微微刺眼的金色光芒。走在悠长的街道上,绿荫斑驳的影子里,凉风儿沙沙的穿过树丛间粉瓣嫩芯的朵朵姹紫嫣红。
在Circular Quay隔着弯弯的海,遥看Opera House,月牙型错落有致拼插设计的剧场,如同海鲜汤里几只大贝壳,让人不禁想象着那白色贝壳里面鲜美扇贝肉的滋味儿。
大山随便找了一处缺口,倚着栏杆凭栏而笑,淡褐色短而卷的头发,淡灰色的眼睛上一副金属灰的钛合金眼镜,招牌式的大鼻子和大嘴笑,一身休闲的暗玉色花衬衫,宽松的牛仔裤,套在1米87的身板上显得非常合适,黑色皮鞋上的鞋带似乎粘了些尘土松散随遇的系着。
这似乎就是那个我们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那个说相声的大山,又似乎好像不完全是。
前有斯诺、白求恩,今有大山。虽然前者大山都在话剧舞台扮演过他们的角色,但是中国人对于那些能够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外国人始终保持着一种从不间断的好奇心。
他是谁?他为什么来中国?他为什么要学中文?他为什么要娶一个中国老婆?他为什么要学说相声?他为什么要做文化交流大使?他为什么要演戏剧?他为什么要讲单口喜剧?
一连串的为什么和问号的背后是数百年来2、3个世纪,那扇封闭的国门背后对了解门外世界的渴望。
外国人究竟吃什么?为什么他们每天吃的这么少身体看上去还这么壮?为什么他们吃这么少冬天还不怕冷衣服永远穿的都比中国人少一季?外国人为什么那么喜欢运动健身?他们真的连女人都浑身毛发很重吗?
这些因为无知而产生的好奇心,就像西方人在上个世纪还一直以为中国的女人都是缠小脚的一样。后来他们看了张艺谋的《红高粱》就以为中国人的酒都是掺和了尿酿的。甚至有人到中国去准备了一箱牙膏因为听说北京没有牙膏卖,中国人刷牙都是用树叶子,中国人吃活鱼,吃狗肉,吃蛇,吃青蛙,像西方古老神话传说中邪恶的巫师。
坦率的讲:直到现在人们对于中国的态度仍然是非常两级化的,没有去过中国的,有很多人相信中国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而因为工作、做生意或旅游的原因少数去过中国的,都会因为享受到各方面种种对外国人的优待而不想离开。
因为中国人五千年来信奉的哲学理念就是儒教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所以客人来了,我们做主人的是要好好招待人家的。
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生平第一次亲眼看到外国人的情景,那是小学放学一对来自美国的母女走在粗大的梧桐树遮天蔽日的北京西路上,小朋友们全都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们走着,惊呼声,脚步声加上砰砰直跳的一颗颗小心脏们。那种感觉就是仿佛在大街上看到从动物园里意外走失的大熊猫是一样激动的心情。
如果这种只能在电视机里难得一见大熊猫不仅出现在你的面前,还会讲我们人类的语言,而且还是一口字正腔圆的流利的普通话,那你肯定会惊讶不已;但是如果这只大熊猫告诉你:“我还会讲相声呢!” 那你的感受会怎样呢?
这只熊猫一定是外星人扮演的吧?!
如果大山生在中国,长在中国,有个母语讲中文的老妈,或是至少也交了个在加拿大留学的中国女朋友吧!可他偏偏全都不是,要说唯一的一点和中国的关系就是家族中的爷爷奶奶曾经在上个世纪20年代军阀混战时期,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来过中国璀璨古典文化的发源地河南的古商丘,这个时间算起来比白求恩和斯诺来中国的时间还早。
说起这段历史也真是一段奇缘了。
“我的爷爷奶奶都是作为圣公会(Anglican Church)的神职人员来到豫东地区最早一家由Anglican教会建造的一所医院任职,爷爷是外科医生,中文姓饶,也就是当地老百姓口中著名的饶大夫。所以我严格说起来应该叫饶大山。哈哈!”
“那奶奶是护士喽?!”我不假思索的问
大山又笑了:“是啊!我奶奶是护士。”
随即又感叹道:“当时中国正好是战争年代,我的两个出生在中国的伯伯都因为儿时感染肺结核而夭折,我的父亲是爷爷奶奶回到加拿大以后才生的。我爸爸是他们的第7个孩子。”
“WOW!那你是家里第几个孩子呢?”我感慨于战乱时期人类加倍的生育能力。
“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对龙凤胎弟弟和妹妹。”
很显然,大山来自于一个快乐的大家庭。
“但是作为处在中间排序的孩子,有没有感到一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困惑呢?”我接着问,看到大山一脸茫然的表情,不禁笑道:“我的意思是说,既不是大哥那样能够受到父母的重视,又不是最小的得到父母的宠爱。”
“是的,我懂。但是可能父母的教育方式都是比较着重发展孩子的自然天性,所以小时候真的是没有特别感觉到什么。如果有,也是长大以后有的时候回想起来,才突然感觉到的确是有这么一点点。”大山若有所思的回答。
“所以说从小你就是一个不太在意这些事情的孩子。”
“小时候,当然我也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属于聪明但不用功那种,学习成绩也一直都一般化。从渥太华到多伦多上大学的考试分数,也只能说是刚好过关而已。之所以选修中文也是因为觉得法语学起来太难,什么一个词还要分阴性和阳性。之前9年学的法语真的可以说是勉强应付。相比较而言,还是中文比较好学一点。”大山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我们坐在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前面的一张长椅上,遥望浅浅暮色中的Opera House,四月的微风把海面吹出一道道弯弯的波纹,随着月亮潮汐的引力缓缓的往远处不断晕染开去。
不时有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中国人远远的举起手记对我们的方向,朝大山拍着。又间或有年轻的中国人从我们身边走过,一看是大山,对他挥手打招呼:“Hi,你好,你好!”,大山随即微笑着对他也点头致意:“你好啊!”,之见那人一个返身又折回来,拿起手记照例是一番拍照。
好像已经习惯走到哪里,都有人举着手记对着自己拍照,不管谁拍他,他都神态自若面带微笑照常和我的对话,这种处之泰然的绅士风度也是大山一贯仔人们心目中的明星形象。
因为西方基础教育里面学生必须选修一门第二外语的这种学制,而阴差阳错的选修了中文的大山,最初学的却是广东话。只要稍微去翻阅一下华人移民海外的历史,我们就会看到国外最早的移民几乎都是广东、香港沿海一带的华人,所以曾经西方人印象中的中文就是广东话。
除了在打工的时候遇到中国人用广东话秀两手,引得顾客惊讶的竖大拇指夸他中文好,自己内心小得意下之外,Mark还真没有想过这辈子因为会讲中文,还能怎么样?
人的一生有很多种,有的人很早就确立好一个目标,然后坚定不移的朝终点迈步;有的人是按照社会、家庭、或者传统等等约定俗成的需要而规划自己的生活方计划;有的人天生不用为未来担心,因为走一步看一步,无欲无求的日子也乐的轻松自在,更何况自己生活的如何又与他人何干?
而大山则貌似误打误撞,鬼使神差的被命运之手推进了一个自己都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进而展开的那个世界里的种种惊奇让他目不暇接,而故事的转折点就恰恰是他来到北京大学继续学习中文之后。
刚到北大的时候,一个中国人都没碰到。这并不是说大山走到王府井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中国人,而是在古色古香的北大校园总是整天和一帮非洲铁哥们玩在一起。
但是学语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和当地人一起交流,这样才会提高的快。为了扩大自己的社交圈,特别是中国人主流社会的文化氛围。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央电视台到北大来找一个小品演员,需要会讲中文的一位留学生去扮演一个角色。当时中文名还是路士伟的Mark就这样幸运的一开始即被央视选中,出演了1989年的元旦晚会上的一个小品《夜归》,扮演的角色名字就叫:许大山。尽管路士伟这个名字被大山的父亲戏称为路+-伟,但是从此人们就记住了这位皮肤白皙,个子高高,有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大山童鞋,年轻的大山一炮而红。
“一夜成名的感觉怎样?”
“那是一种全世界的大门都为你打开了的美妙感觉。”
接下来,大山经由北大老师的介绍,主动上门拜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姜昆先生为师,开始了作为洋徒弟的学艺之旅。
“学相声苦吗?”
大山摇头:“不苦,我一直都把自己看作是相声的票友。”
“中国徒弟学艺吃过的苦,您都没吃过。”
“没有,但是过去我们那会儿说的都是新相声,以表现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真实生活为主。不像现在反而倒是以说传统相声为主,可能一上来就先吊个嗓子,来一大段传统口技也不一定。”回顾大山说过的相声:1996年正月正晚会,大山与马季、姜昆、赵炎、笑林、姚新光等人表演相声《送春联》,1999年春节联欢晚会,大山、卡尔罗、莫大伟、露露表演相声《同喜同乐》。
而最为广大观众所熟悉的莫过于2009年央视春晚,大山和刘伟、马东、周炜、郑健带来的群口相声《五官新说》了。事实上,我也是在这次才第一次看到大山的相声表演,当时就是惊叹一个外国人能够把中文说得这么流利标准,其中文的地道程度甚至超越很多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比如我们常见的平翘舌不分,前后鼻音不分,an和en不分等等种种的由于方言语音所带来的问题都不会出现在大山的舌头上,更有意思的是他能够熟练的使用古典典故里的成语。如果不看他的脸,光只听他的声音,人们根本就听不出这是一个在加拿大出生,加拿大成长的外国人在说话。
我更没有想到多年之后,我能够这样毫无语音障碍与文化隔阂,面对面的和他坐在一起,畅谈他的人生梦想故事。因为参加墨尔本戏剧节而第二次来到澳洲的大山,带着自己的脱口秀节目“大山侃大山”来到悉尼Chatswood剧场,所以才有我们这一次的访谈。
人生还真是充满意想不到的趣事哈。
除了相声,大山还在06到07年两年间涉足影视、话剧、在张子恩导演的《宫廷画师郎世宁》中,扮演主角郎世宁。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根据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的经典作品《红星照耀中国》(Red Star Over China)而改编的同名话剧中饰演斯诺一角。次年又与郭冬临联合主演的法国喜剧《超级笨蛋》并在全国巡演。
种种情况显示,大山称成为了中国最著名的外籍艺人。然而就在大家对这个叫大山的老外充满的好奇之时,他却一夜之间似乎突然从电视银屏上消失了。
这些年他究竟忙些什么去了呢?
原来1991年大山从北大毕业后就来到加拿大驻华大使馆任大使公共事务助理。一条腿在文艺界跨界,另一条腿把自己定位在加中两国文化的桥梁的大山,因为为促进中加友谊而做出的贡献而被评为第一位获得“北京十大杰出青年”的外国人,加拿大渥太华市最高荣誉“城市钥匙”,加拿大的最高终身成就奖“加拿大勋章”,08年奥运会加拿大奥委会特使,上海世博会加拿大总代表,12年加拿大总理哈珀授予大山“加中文化大使”的称号。
“经过这么多荣誉和光环,是什么促使自己重又回归到喜剧领域呢?”
“说到底还是一个自我实现的心理需求吧,”大山若有所思道:“因为从政这条路当年我感觉已经走到头了,而说相声也好,演戏也好,主持人也好,我始终以一个票友的身份在不断的探索和学习中。一个外国人说相声说的再好,一个年轻的中国相声演员往你面前一站也可以成为你的老师,就因为他是吃中国文化这口饭长大的。而演戏的范围就更窄了,只能扮演历史上来到中国的一些知名人士,郎世宁、白求恩、斯诺等等。如果是普通人则不是‘傻老外’就是‘中国通’。电视综艺节目就更加必须按照他们制片时所预先设定的形象来进行。而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相当于是被迫贴上了个固定的标签。”我笑着说道。
“对呀!这种标签实在是被贴的很不舒服。而我现在的《大山侃大山》严格来讲不是一个脱口秀而是一种Single port comedy(单口喜剧)。这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创并且是为满足我自己对喜剧的热爱与追求而做。在一个500人的小剧场里,直接与观众互动的乐趣是无与伦比的。我是一个先满足自己,再满足观众的喜剧演员。”大山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说到小剧场与观众的互动效应,我真的是比较佩服你调动现场气氛的喜剧能力。因为中国人几千年来普世的审美观就是做人要含蓄、沉稳,尤其是在公共场合更要喜怒不形于色。不像西方观众在剧场里对演员的热烈和热情。”
“调动观众的情绪是有很多技巧的,这里我教你一点就是让观众自己去想,让他们去帮你演。比如我跟观众说我是两个90后的爹,顿一下,假装没听见观众的声音,补一句:是亲爹~~”
“就是俗话说的 ‘皇帝不急太监急’?”
“对呀!就是这种感觉!”大山手舞足蹈的说。
“然后还有某种程度的‘自黑’?”
“是的,就是‘自黑’是一种很重要的技巧。”大山比划着。
我觉得任何一个中国人和大山在进行交流的时候真的是一种放松与愉悦,你不用担心你说的任何话会对他造成困惑,哪怕是成语或俗语。这几乎是一种文化上的零障碍沟通。
“‘自黑’这招我在美国知名的Talk Show里也经常看到,那么中西方喜剧的区别主要在哪里呢?”
“西方的喜剧多以零散内容的单口为主要形式,比如我想到哪儿玩笑就开到哪儿,没有固定的程式去约束。而中国的喜剧则多以完整情节故事的对口为主要形式,一般也都有固定的表演形式和规程的,除了相声,还有东北的二人转其实也是这样子的模式。”
“所以一个是速写、散文、小调;另一个是连环画、短篇小说、单曲。”出于本能我做出这样的联想。
“完全正确!”大山击了一下掌。
“相声一开始的起源是来中国古代最底层的劳苦人民,而西方的喜剧渊源来自神话祭祀活动中非官方形式的娱乐幽默表演,也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而现代社会对喜剧的需求似乎越来越盛,面对不断年轻化的喜剧市场,您认为如何从内容上吸引日益多变的观众呢?”
“不断创新。相声是个传统的民间曲艺,但是它是现代人来表演的,所以必须要有现代人的特性和不断推陈出新的内容。单口喜剧也是一样的要有社会性和时代感。我觉得我的大山侃大山的核心观众是80零后,他们也会带着自己的父母和小孩一起来看我的演出。”
“所以大山侃大山还是一个合家欢类型的单口喜剧。”
“太对了,就是一个合家欢的喜剧。就算是90后,到95后都没有问题,因为我自己的两个孩子就是一个是95年,一个是98年的,我太知道他们要什么了。”
“那么00后呢?”我笑问。
“00后就全都是无厘头了,我就抓不住了。”大山吐了吐舌头,耸了下肩,做了一个鬼脸。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我的两个孩子都大学毕业了,想一想真是太可怕了,我和老伴儿也成了空巢老人了!”
“所以您可能反倒有时间来做大山侃大山这个自己喜欢的单口喜剧艺术了。”
“是啊!”一说到他的喜剧,大山又来了劲头:“我和老伴儿就是要带着我的喜剧游遍全世界!”
“大山的喜剧,无论是相声还是现在的单口喜剧,都是伴随的着几代中国人生活也好,成长也好的一部分,所以您认为‘大山’其实早就是已经是一种文化现象了吗?而不仅仅是一个笑星?”
“大山的确早就已经称为一种文化现象了,就像人们说的:大山是外国人,但不是外人。人们是先从文化上接受了我这个人,才会从情感上进一步认同我的喜剧作品的。一个原创的喜剧演员仅仅作为笑星是无法长久的,必须从文化角度深层次的获得大众的认同感才会拥有真正的价值。”
“作为一个西方人,您大部分时间都和中国人在一起,生活也是一半在中国,一半在加拿大。会有哪怕有一秒钟时间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是个中国人吗?”
“不会”Mark Henry Rowswell先生非常肯定的对我笑道。
“您自己不会,您身边的西方人会吗?他们会认为一个整天和中国人在一起的白人有点怪怪的吗?就好像Bruce Lee在Hollywood以Super Man的形象主演The Green Homet,只上演了一季就被Cut掉。”
有那么几秒钟,大山没有说话,他望着平静悠然的大海,然后说“Bruce Lee这个例子非常好,很多中国人都以为在西方人们知道最多的是毛泽东。No,No,No!”大山朝我努着嘴连连摆手。
我哈哈大笑起来:“是Bruce Lee啦,他能够把武术这种东方的边缘文化变成整个西方世界的主流文化,真是太伟大了。”
大山点头:“中西方文化和价值观的确是有很大的差异,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是这些区别造成的并不是隔阂或障碍,而是好奇与交流。就像男人和女人有是不同的物种,但是不同人类和不同种族之间的种种异同却正好是互相吸引彼此的地方。”
“这也许就是艺术特有的魅力与价值吧!这次悉尼的演出会为我们澳洲的观众带来什么样的新惊喜呢?”
“一个和大家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不一样的大山吧!我希望我的喜剧能够在让观众笑过之后,不是回家第二天醒来就忘记了我在讲什么,只记得哈哈乐过。我希望还能在他们的心里留下点儿什么,在他们以后的日子里,回想起他们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看过一个叫大山的人的演出,直到现在还能记得住其中的某一个故事,让自己感叹唏嘘又不禁欢笑。那我就不虚此行了。”
越来越重的暮色把Circular Quay沉沉的海面反光在码头 dock边一根根白色的系船柱上,划出一条条,一道道蜿蜒闪动的水痕。
摄像师一男和摄影师文思已经收工,大山的手记信息提示他下一个见面的时间已到。
“今天我们聊的很开心,谢谢你!”大山起身和我们一一握手,道别,然后大踏步朝前走去。消失在悉尼傍晚青黛色的天空下。
忆子玥
2017年4月23日
写于海上悉尼•一态书屋
版权声明:《录梦人:用梦想改变世界》所有访谈均由受访人授权发布,本期节目视频由忆子玥和今日澳洲联合录制。视频:一男,摄影:文思
作者简介:
忆子玥,旅澳华人女作家。微博:@忆子玥,公共微信号:忆子玥
身高:1.75米。江苏南京人。太阳星座:天秤座。
已出版古典奇幻小说《橴月亮》,已完成科幻小说《爱奥尼克斯之谜》。正在撰写现代都市爱情奇幻小说《Farewell,北京》。
自幼习学美术、钢琴、声乐、舞蹈。先后就读于宁海中学高中美术班、北京服装学院服装设计与表演专业、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工艺美术与教育专业、北悉尼美术学院油画专业、新南威尔士大学美术学院设计学专业。多年在海内外担任艺术教师。
热爱阅读与写作,除小说外,还写有大量散文如《小睡莲》、《致童年小伙伴的一封信》、《春夜里的紫月亮》等;诗体短小说《二月的最后一天》,《遂雨而爱》。
此外大量古体、新体诗词如《蕡酒词赋》、《问紫藤仙人大归隐何处》(七律)、《明月出山涧》(七绝)、《明月千古》(五言)、《春夜雨紫藤居》(七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