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名中国“同性恋”,在新西兰打工度假!“穷的时候兜里只剩$300...”(组图)
Neil(化名)来自中国,在新西兰打工度假,现在已经在这里生活了49天左右。
他说:“我来这的目的主要是赚钱、攒钱,要是有时间能欣赏一下新西兰的美景就更好了。”
01
“工作难找,穷的时候兜里只剩$300”
Neil今年20多岁,前段时间获得了新西兰WHV(打工度假签证),目前在新西兰怀卡托地区生活。
来新西兰短短49天,他尝试申请了好几份工作。
昨天,在接受新西兰本地媒体Waikato Times的采访时,他正在找工作。
Waikato Times的记者形容道:“他在车里打电话。他把手机上的备注大声读了两遍,深呼吸五次,然后拨通了雇主的电话——一家包装公司,对方约他电话面试。”
对于Neil来说,来新西兰打工度假是个很好的赚钱机会。
Neil表示,他和朋友来这里的目的主要就是赚钱和攒钱。
“一整年对于来新西兰游玩的人来说太长了。尤其对于中国人来说,花一年时间在外面玩,太离谱了,而且在新西兰度假的费用也不便宜。”他说。
提及从家乡千里迢迢来到新西兰的过程,Neil回忆道——
“坐了两趟火车,转了三趟航班,带着大包小包抵达了奥克兰机场。”
当时他的口袋里只有1700纽币,银行卡里只有12000人民币。
“出发前几个月就申请了新西兰的工作,但没被录用。”他说。
落地新西兰后,他听说奥克兰就业市场竞争激烈,便和朋友们坐上火车跑到了怀卡托地区谋生。
Neil指出,到达目的地后,他的两个朋友在一家工厂找到了工作,而他却被拒绝了。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他从哈密尔顿Rototuna(北区)坐公车到市中心找工作。
Waikato Times指出,在新西兰打工度假的外国人,被禁止从事长期工作,工人们不能为同一家公司工作超过6个月。
所以很多打工度假的工人都在新西兰从事季节性工作、招待、劳务等等。
并且他们大多赚取的都是最低工资。
Neil说:“能否在新西兰找到一份好工作,取决于你的运气——要么有好老板,要么工作时间够长。
“因为赚的都是最低薪,所以工作时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Neil表示,他在国内有服务行业的工作经验,他在星巴克煮过咖啡,在麦当劳做过后厨。
“来新西兰这么久,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最惨的时候,兜里只剩300纽币。”
“有时我会崩溃,在房间里哭泣。我不敢放声大哭,只敢小声抽泣。”他说。
Neil称,申请WHV签证通过了语言考试,但每次跟当地人用英语交流还是需要很大勇气。
“如果对方听不懂怎么办?我听不懂对方的问题怎么办?不小心说了不礼貌的话怎么办?”他说。
来了新西兰,交通工具不能少,Neil花了1.25人民币买了一辆车,这几乎是他银行卡里所有积蓄。
“我从一位30多岁的(男同)同胞手里买的车,他在新西兰打工度假8个月,准备回国了。”
买了车后,Neil在一家寿司店找到了工作,每周上班30小时。
除此之外,他还找了一份兼职——刷碗工,一周5小时。
“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总比没有强。”他说。
现在他正在考虑搬到奥克兰,因为他的朋友在奥克兰一个洋葱农场找到了工作,每周可以工作50-60小时。
Neil表示,他想攒钱,去陶波跳伞,去南岛旅游,还想完成自己的“欧洲留学梦”。
02
“一名没有出柜的男同”
在国内生活压力山大
美景、高工资是吸引Neil来新西兰打工度假的一部分原因。
最终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国内压抑的生活环境”。
Neil表示,在他上高中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是个“男同”。
但他一直没有对父母提及此事。
“国内的环境,对于我们这个群体来说,有局限。”他说。
“许多无法忍受的方面,例如教育体制、社会环境、父母给的压力、小镇的无聊生活等等。
/ /
没来新西兰之前,Neil认为新西兰是“南半球的英国”。
“因为这两个国家都说英语,而且都是岛国。
“在新西兰生活一段时间我发现,新西兰很好,因为这里远离地缘政治,气候宜人。
“这里很平静,每个人都生活得很快乐、乐观。”他说。
Neil认为LGBT群体在新西兰生活得更自在,但某些时候,他感觉他是LGBT群体中的“少数”。
“我在新西兰图书馆,看到一个LGBTQ图书角,这让我感觉很舒服,但也有点别扭——因为所有的标语都是英文的。
“每当这时,我觉得自己又成了少数派。
“虽然我的性取向不再那么边缘化,但我的种族是。
“我看起来与大家不一样,因为我是新西兰的少数族裔。”他说。
Neil表示,他在新西兰哈密尔顿市很难结交朋友。
“在哈密尔顿很难交朋友,因为人少,一个人可以做的娱乐活动也不多。我不想在家躺平,在国内我可以天天宅在家,但现在出来了,要跟别人交流才有意义。”
Neil很喜欢离哈密尔顿市不远的Raglan海滩。
“虽然那里的有色人种不多,但生活非常惬意。”
03
休学来打工度假
办签证花了小1万人民币
Neil表示,他办理打工度假签证花了不少钱——中介(抢名额的)费用为1800纽币(7888人民币),相当于在麦当劳打工600个小时。
除此之外,他还向新西兰移民局支付了签证费用420纽币。
“每年1000个名额,竞争十分激烈,不通过中介很难获得。”
Neil表示,7888人民币的中介费属于最便宜的价格,2024年新西兰打工度假签证的中介代理费已涨到15888人民币了。
对Neil来说,这不仅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是一个重要的人生抉择。
“虽然费用很贵,但我觉得都是值得的。在这里我可以享受一年的自由时光。”
正所谓“人生不是轨道,是旷野”。
“我选择了旷野,所以肯定会远离轨道。”他说。
Neil读了一年大学,目前休学一年来新西兰打工度假。
“在正确的年龄,做正确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我认为20多岁就该出来看看世界。
“如果大学毕业才来做这些,那我就会失去应届生的身份,在国内应届生求职更容易,也可以获得更多机会。
“如果20多30岁才出来,那会面临各种压力。
“例如卖车给我的那个男同(30多岁),他时常为生活感到担忧。
“回到中国后,你会很尴尬。如果你年纪大了,比如30多岁的人,他们会被催婚,找工作也会更难。“Neil说。
新西兰媒体Waikato Times指出,2023年9月,有31,000人持打工度假签在新西兰工作和旅行。
打工度假者是新西兰一些企业的重要劳动力。
新西兰生产力委员会(NZ Productivity Commission)在疫情前进行的一项分析显示,与2012年相比,2019年企业雇佣的打工度假者明显变多。
与其他类别的签证持有人相比,在一些行业中,如农业、林业和渔业,打工度假者占比例最高(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