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跳？俄罗斯向印度“无偿赠送”航母，背后真相是什么？

【军武次位面】作者：乐乐

作为近年来，全球军舰交易中最知名的一单，原俄罗斯海军“戈尔什科夫海军元帅”号航母，在改造后交付印度海军的交易过程，一直为外界所津津乐道。而最经典的说法，当属俄罗斯将受损后的航母“无偿”送给印度，并表示印度只需支付少量费用，即可获得改造后的新航母。印度因此而中计，随后在改造过程中俄罗斯方面逐步加价，最终印度花费29亿美元才获得航母。这种说法塑造了一种俄罗斯非常精明，而印度比较“呆”的特征，符合外界对两者的一贯形象，因此大受欢迎。然而，如果抛开表面的成见，探寻事件背后的真相与最终结果，会发现整个事件并非那么简单。

▲改造完工后交付的原“戈尔什科夫海军元帅”号航母

航母的整个改造交易过程，大体上确如上文所述，但背后的一些隐情，使得整个事件性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年，在“戈尔什科夫海军元帅”号因起火导致锅炉损毁后，俄罗斯海军实际上就已清晰认识到自己无力修复，后来将其继续编入现役，不过是在某种程度上，提高身价的手段而已。事实上，从1994年，也就是“戈尔什科夫海军元帅”号失火当年开始，印度就派遣代表团赴俄罗斯，就购买航母进行讨论。在俄罗斯方面提出相应的改造及交易计划后，印度结合自身航母应用经验，对整个改造方案的成本、场地、方案进行了详细研究，花费了整整5年时间，才于1999年真正达成协议。

▲也许是命途多舛，“库兹涅佐夫”号航母在改造过程中也起火了

外界虽然经常将这个过程，称为俄罗斯“无偿”赠送航母，并收取一定的改造费用。但事实上，印度海军并没有那么天真无邪，其对于俄罗斯表面上“无偿”赠送的说法，并没有太过在意。按照双方第一次达成的协议，印度同意支付约9.47亿美元的费用，作为航母的改造和升级费用。“无偿”赠送的说法，虽然是各媒体经典引用的噱头，但无论是俄罗斯还是印度，并没有将其真正视为交易的核心。而交易之所以在后期脱离原本轨道，首先是在俄罗斯身上出现问题。

▲印度早已准备好为获得一艘“基辅”级航母付出代价

由于苏联时代，航母全部是在位于乌克兰的黑海造船厂建造，因此，俄罗斯境内的各大造船厂，实际上都没有航母建造经验，而在“戈尔什科夫海军元帅”号的改造方案中，这个问题无疑更加严重。选中的北德文斯克造船厂，之前一直仅有建造核潜艇的经验，之所以最终选择在这里改造，主要是因为其是当时俄罗斯境内，唯一拥有能容纳“戈尔什科夫海军元帅”号的船坞。再加上从苏联时代开始，就负责航母设计的涅瓦设计局，一直在俄罗斯境内，保留了较为完整的航母设计资料。因此，俄罗斯原本认为，在涅瓦设计局具备较完善的设计基础的情况下，对航母进行改造应该不太困难，但事实证明，俄罗斯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

▲当年为建造体型巨大的“台风”级核潜艇，北德文斯克造船厂扩充了船坞

由于之前涅瓦设计局与北德文斯克造船厂之间，几乎没有进行过较大程度的合作，导致双方的交流出现了严重问题，甚至由于设计资料的标准不同，在初期就出现导致进展延误的情况。而随着改造工程的进行，俄罗斯很快意识到，包括拆除舰首武器、加装滑跃平台、延长斜角甲板等项目，消耗的资源很多，最初的9.47亿美元费用，不足以支撑整个项目，第一次对印度提出要求增加费用。而印度对此则表示，其已对整个项目进行了详细评估，预料到了整个项目的风险，言下之意就是，由于改造工程难度而造成的项目超支，应该由俄罗斯自己负责。

▲苏联航母的独特设计使得改造非常艰难

不过，在俄罗斯的种种技术手段，以及航母改造确实无以为继的情况下，印度最终同意增加费用，并瞬间在印度境内引起了巨大争议。当时印度民间对于印度政府这种，后期追加巨额费用的做法极为不满，多次出现了声讨的浪潮。但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就变得更加难以抵挡，最终使得整个项目的改造费用，增至29亿美元这个恐怖的数字，是最初计划的整整三倍。相比于当年美国海军对其“中途岛”号航母进行改造，原本预计改造费用8400万美元，最终完工费用2.2亿美元，是最初计划的260%，而当时全新建造的8万吨“肯尼迪”号航母，总建造费用也不过2.8亿美元而已，也不遑多让。

▲改造过程中多次追加费用造成了很大影响

但即使如此，在航母改造完工后交付时，到场的印度国防部长仍然兴高采烈地表示，这是印度与俄罗斯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达到了新的高度。因为客观地来说，对积极追求航母的印度海军而言，“戈尔什科夫海军元帅”号实际上是其在当时，唯一能够获得的4万吨级中型航母，为此付出的29亿美元代价虽然偏高，毕竟这是一艘在交付时下水已30年的老舰，但印度海军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印度国产4万吨级航母至今还在海试

更重要的是，俄罗斯原本希望通过航母改造工程，来完善北德文斯克造船厂对航母的建造，最不济也是大修的能力，以便于保障自己的“库兹涅佐夫”号航母。然而在航母改造交付后，“库兹涅佐夫”号自2017年进港维护至今，始终没有出港的迹象，反而屡屡传出种种丑闻。表明了俄罗斯不惜赌上自身国际声誉，也要通过航母改造完善的航母维护能力，实际上极为有限。而在航母改造过程中，受到较大经济损失的印度海军，也在近些年大幅度缩减了，与俄罗斯在军事领域的合作，近期采购法制“阵风”战斗机，韩国K-9自行火炮，以及美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CH-47运输直升机、P-8I海上巡逻机及死神无人机等做法，均鲜明地展示了这一点。

▲印度装备的美制P-8I海上巡逻机

俄罗斯虽然成功在航母改造工程中，使得印度海军多支付了近20亿美元，但因为这种后期多次加价的不合理做法，为其带来的后续潜在订单损失，又何止20亿美元？甚至是俄罗斯通过改造航母过程，而开启的米格-29K战斗机生产线，为自身的“库兹涅佐夫”号航母，生产了一批全新的米格-29K，以替代老旧的苏-33，最终也由于“库兹涅佐夫”号常年入坞维护，变得形同虚设。站在今天回想起这个印象中，是俄罗斯大占便宜，印度大亏特亏的项目，不禁让人感慨，俄罗斯确实收获了一笔不菲的资金，然而从长远来看，其真的赚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