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听证会第二日：皇家委员会调查揭开“房贷黑匣子”

皇家委员会公开听证会的第二天，硝烟味变得更浓。本周三，协助皇家委员会的律师Rowena Orr QC专门向国民银行（NAB）一位高管询问“介绍人计划”。虽然这一计划涉及的不当行为早已不是新闻，但听证会上揭开的事实仍令人触目惊心。

皇家委员会公开听证会的第二天，硝烟味变得更浓。本周三，协助皇家委员会的律师Rowena Orr QC专门向国民银行（NAB）一位高管询问“介绍人计划”。虽然这一计划涉及的不当行为早已不是新闻，但听证会上揭开的事实仍令人触目惊心。

健身房老板和裁缝充当“介绍人” 

NAB的“贷款介绍人计划”出现在银行内部文件中，要求“介绍人”必须给银行完成一定额度的个人贷款或商业贷款。“介绍人”将客户转介给NAB进行贷款，作为回报他们可从银行获取贷款价值的0.4％的佣金，有些“介绍人”的佣金率更高，为0.6％。2013-16年，该行通过“介绍人”发放了近46,000笔房贷，价值超过240亿澳元。

Orr在听证会上指出，NAB 的“介绍人”甚至包括健身房老板和裁缝，他们向NAB引入了数千万元的房贷。到目前为止，已有约1360名客户被确认可能受到“问题贷”的影响，但尚未收到任何补救措施，可能要到11月份银行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在当天听证会上，Orr女士向NAB的经纪合伙人部门执行总经理Anthony Waldron询问了一笔房贷。申请人是一名房产经纪人，于2015年7月获得NAB房贷，这笔房贷的“介绍人”获得了10万澳元佣金。

房产经纪人后来陷入了经济困境，多次拖欠按揭贷款。后来的文件审查发现，房地产经纪人要抚养五个人，但这一信息并未在住房贷款申请中披露。虽然客户、“介绍人”和银行的会谈讨论了这些问题，但因语言问题，“介绍人”全程代替客户发言。

对客户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结果，”Waldron说，但他确认截至2018年3月，NAB没有向客户提供任何补救措施。

“宽松”的房贷审批

当日的另一个焦点问题是：NAB审批房贷时，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充满争议的“家庭支出衡量标准”（Household Expenditure Measure）来衡量房贷申请人的生活费水平。

Orr女士向NAB的高管Gilfillan先生询问，该行是否在用墨尔本研究所编制的“家庭支出衡量标准”批准贷款申请。这一标准是对生活费的保守估算，许多中高收入家庭实际生活费远远超出这一标准。

Gilfillan先生回答，NAB使用“家庭支出衡量标准”作为衡量生活费的底线。如果客户声称他们的生活费低于这一标准，那么银行会向客户进一步询问情况。然而在Gilfillan先生的证据中，在某些时候，对于生活费低于标准的，似乎一名资深工作人员会批准 “偿贷能力豁免”。

Gilfillan还承认了存在这样的担忧：大量的房贷申请，尤其是那些通过房贷经纪人申请的房贷，生活费水平正好压线在“家庭支出衡量标准”上，或仅偏离“家庭支出衡量标准” 0.5％。

也就是说，许多房贷申请实施上绕过了“家庭支出衡量标准”对于偿贷能力的控制。房贷经纪人可以告诉申请人，应该向银行申报的最低生活费是多少，尽可能获得最多的贷款。

NAB还存在大量的“政策豁免”，对于不满足信贷政策某条要求的客户，银行高级管理者可对其进行“特赦”。Orr向Gilfillan先生询问了这方面的情况。

Gilfillan回答，豁免适用于三类情况：一是估值，例如估值略过时。二是偿贷能力，例如客户需要短期的过桥贷款。三是核实，例如工资单等文件略过时。银行每天都会处理一些豁免案。

据安永会计师事务所的评估，NAB使用了“大量的”政策豁免，在一些贷款渠道中，多达55％的文件出现了政策豁免。约15％的NAB房贷甚至不符合贷款政策中规定的所有标准。

《澳洲金融评论》专栏作者Karen Maley 说：“听证会才开始不久，但如果我是一名银行高管或股东，我会对皇家委员会对的调查非常紧张。关键问题是，当房贷申请人有意向银行提供虚假信息时，申请人究竟应当承担多大责任。”

不过，无论责任如何划分，从皇家委员会公开听证会上打开的“房贷黑匣子”来看，说谎贷的存在并非个例。它究竟是澳洲楼市中硌脚的石子，还是隐蔽于海底的暗礁？也许皇家委员会的后续调查会揭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