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国基金陈戈：不以规模为导向，不押注某一个行业

2020年，偏股型基金平均收益率超过40%，“日光基”屡见不鲜。今年一开年， 2398亿元抢购一只首发基金，凸显市场火热。

投资者热情高涨，部分明星基金经理名下管理的基金产品数量和规模也水涨船高。比如，截至2020年末广发基金刘格菘名下9只基金总规模超过843亿元。而个别权益类基金经理管理产品数量超过10只，甚至达到15只，有固收类基金经理名下更是管理23只基金。在局外人看来，这从侧面反映了部分基金公司投研力量与管理规模间似有错位。

在管理规模暴涨的同时，一些基金经理靠重仓一两个行业，实现产品净值飚长。不过，这一类基金涨起来让人直呼过瘾，跌起来也常让人怀疑人生。 

相比之下，富国基金似乎有些另类。富国旗下明星基金经理朱少醒是全市场为数不多“十年十倍”基金的管理者。朱少醒常年只管理富国天惠一只基金，过去15年平均年化收益高达22.64%。背靠稳健的长期业绩，朱少醒不但不发行新基金，他管理的富国天惠甚至在2020年8月就暂停了大额申购和转换。

面对 “做规模”、“冲冠军”的诱惑，富国基金又如何做到冷静、克制？

作为2000年入行的老兵，富国基金总经理陈戈历任研究员、基金经理、分管投研的副总等岗位，见证了公募基金行业从崇尚交易到崇尚研究的变迁。在与华尔街见闻对话时，陈戈表示，富国不是以规模为导向，“管好”是第一位的。管好的基础上，规模的增长则是水到渠成。

在谈到个别行业炙手可热、资金抱团严重的现象时，陈戈口中一个“赌”字欲言又止。他说，富国基金坚持投资的均衡性，不希望去押注某一个行业。这背后的理念，是基金行业承担着信托责任，关系着千万投资者家庭的幸福感。所以他时常对基金经理讲“小胜靠智、大胜靠德”，基金管得好，就是行善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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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此次对话的摘要和实录：

“基金行业承担的是信托责任，投资者因为信任才把资产托付给我们，对我们来说，“管好”是第一位的。在管好的基础上自然会有一种规模的增长”

“希望投资者能够用长钱去投资，不要去加杠杆，能在投资过程中有合理的投资预期，希望能够赚长钱赚大钱，而不要老想着去赚快钱赚短钱。”

“富国在2008年就开始对基金经理进行两年考核。未来可能会扩展到5年，希望基金经理能够真正的做长期的投资。”

“基金经理的长期业绩，尤其是这种5年期，如果10年期其实更好。你可以在一个长周期里头可以看到，就是说经过了牛熊的波动，经过了风格的切换以后，它依然会保持一个非常好的一个投资水准，这个才是值得长期托付的基金经理。”

“2020年也有很多股票是跌的，我觉得是未来的一个常态。不是说指数涨了你就能赚钱，未来的市场也是专业机构比较擅长的市场。”

01

希望基金投资者能赚长钱赚大钱

李策：陈总您好！你怎么来预判未来的公募基金市场的发展，如果简单概括一下的话。

陈戈：我觉得现在中国公募基金刚刚成立21年，现在还属于青春年少，未来我觉得还有一个非常高速的成长期。

李策：我们要把握机会迎接挑战，同时也要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那么您觉得从防控风险的角度，我们要注意些什么？

陈戈：我们觉得对投资者来说，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够把自己的投资周期放长，用这种长的投资周期去熨平经济和市场波动的风险，希望投资者能够用长钱去投资，不要去加杠杆，能在投资过程中有合理的投资预期，希望能够赚长钱赚大钱，而不要老想着去赚快钱赚短钱。

02

不以规模为导向  希望“管好”资产

李策：您在2014年开始就担任富国基金总经理，而且公募基金市场这两年非常受人关注，我们富国基金的资产管理规模从最初（2014年）的706亿元到现在的5272亿元，规模增长也是非常显著的，想请您介绍一下是怎么做到的，包括投研文化，包括我们的品牌建设，您都为我们来分析一下。

陈戈：富国基金现在成立已经21年了。在21年中，富国基金整体的经营一直是以稳健在业内著称的。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我们工作核心是聚焦能力建设，就是聚焦我们整个的资产管理能力建设来开展的，我们不是以规模为导向，而是希望能够把我们旗下的资产能够管理好，给投资者创造价值。

因为基金行业承担的是信托责任，投资者因为信任才把资产托付给我们，对我们来说，“管好”是第一位的。在管好的基础上自然会有一种规模的增长，所以我们这些年的工作一直在围绕着投资能力的建设、风险管理能力的建设和客户服务能力的建设这三大主线来开展的。

实际上也是基于这么多年这个行业的持续稳定发展，我们富国基金也迎来了一个比较好的一个增长势头。尤其是最近几年的话，我们可以看到增速在不断加快。

加快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跟资本市场的一个深刻变化有很大关系的。因为公募基金是基于二级市场的投资，二级市场的稳定性、规范性，对我们基金的业绩表现和投资者体验，有非常大的相关性。

过去几年市场的波动性是比较大的，同时市场也不是特别成熟和规范，有很多上市公司的质量是有待提升的。第二个就是市场上的投机气氛或者违规行为会比较多。

其实从这两三年来看的话，实际上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一个就是我们的整个监管在加强，对于这种违规行为的打击力度是在不断提升的。第二个就是我们可以看到，这几年上市公司的质量在持续提升。

第三个就是注册制的改革。以后有大量的好公司能够进入到资本市场，从我们投资来说，能够给我们提供更多的选择。

实际上就是说，从这两三年看到投资者的体验是变好的，因为整个市场的波动性在下降。然后规范性在增加，我们在这样一个更加健康的资本市场里面进行投资的话，整个的业绩表现和投资者体验都会变得更好，这个是我们规模增长的一个很核心的原因。

03

打造投研平台  注重长期回报

李策：您讲得非常全面，我们都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资本市场都有不成熟的问题，比如说以散户投资者为主，散户占百分之八十几，很多的机构投资者都是以做短线博弈为主的。

那么随着现在注册制的全面推行以及多层次资本市场不断的深化和改革，我们都非常期待公募基金市场能够让我们的投资人更加的理性，更加的成熟。那么关于资产管理规模和投研能力匹配的问题，这其中怎么来平衡？您怎么来看待？

陈戈：对，其实就是从资产管理规模来说，其实它有很多的因素限制的。你比如说我十几年前当基金经理的时候，市场有几百个股票，然后市值也非常小，那个时候就是资本市场它能容纳的资金量也是比较小的，就是资本市场的广度和深度都是不够的。

现在的话你看已经4000多个股票了，有很多大市值的公司，整个资本市场的市值也非常大，那么这里面它就会容纳更大的一个资产管理的规模。这就是说我们的资产管理规模跟市场的深度和广度有非常大的关系，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的话，在早期的时候，总体来说规模也比较小，然后团队也不够全，那个时候的话，我们研究的范围会比较窄一点，可能更聚焦在一部分的股票上。

那么现在的话，其实我们从投资的角度来讲，是更希望打造一个投研平台，让我们的投研平台支撑我们更大的一个投资规模。比如说现在我们富国基金的话，现在就权益类的基金经理，我们接近有60个人，然后我们的研究员的话有30多个人，加起来近100个人在对资本市场、对股票市场进行深度的研究。

其实可以看到，比如说我们有60个基金经理，这60多个基金经理都是非常优秀的，研究员经过严格考核以后才能转为基金经理的。

他们其实主要工作不是交易，也是在研究，我们研究员也是在研究，这样的话我们是一个系统性的研究，实际上是在这样一个市场里头，就会支撑有一个比较大的规模。

还有一个，就是说我们人比较多的时候，其实我们基金经理和研究员也各有分工，基金经理之间各有特长，也各有各自的风格，我们需要建立一种投研文化，能够让他们在一起非常好的合作，互相的分享，互相的学习，互相的借鉴，这样的话其实是我们的这种投资能力，投资边界能够更扩大一些。

李策：富国形成了深入研究、自下而上、尊重个性、长期回报这样的一个投研文化的理念。那么这其中为什么会形成这16个字？那么我们都知道每一家基金公司其实现在都非常注重品牌建设，然后也在日常比如说开办直播，推出自己的产品和明星基金经理。作为富国基金，我们的竞争优势是什么？那么我们跟其他的机构相比，您觉得杀手锏或者我们关键的特色是什么？

陈戈：第一个刚刚讲到我们投资理念，其实我们十六字的投资方针，是从我们成立以后，一直不断在投资实践中不断的摸索总结形成的。比如说我们深入研究，在公司刚刚初创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的市场不是很崇尚研究，而是更崇尚交易。

但是我们在经过的前面几年的摸索以后发现，我们觉得研究才能成为整个长期投资支撑的一个核心原因，比如我们早期第一代的基金经理可能都是交易员出身，之后的话，我们的基金经理全部都是这种行业研究员出身，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变化。

第二个的话我们认为，我们长期的投资能力是建立在这种研究能力的基础上的，所以我们是对上市公司的深度研究非常的强调，我们是非常鼓励这种实地的调研，然后不仅仅是对上市公司的，还有对它的周边、对它的竞争对手等等一系列的调研，深度研究的话其实是我们非常强调的，这是第一个。所以我们所有的投资的基础是建立在研究的基础上的，无论是基金经理还是研究员，都是在做研究。

交易不是我们看重的第一要素。比如说像我们的自下而上，其实自下而上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早期的基金投资，因为市场波动性会比较大，他们比较喜欢选时，就是说判断市场的涨跌，比如说下个月是涨是跌，未来半年或未来一年是涨是跌，其实把很多精力用在这个上面。

其实我们这也是在投资实践总结中发现，就是说对这种试图去预测市场的短期波动是非常困难的，而且是非常危险的。那么对我们来说这个也不是特别可靠的，我们就觉得应该是把我们的重点放在对行业的研究、对公司的研究方面，这方面是更容易把握、更容易预测的。

市场波动是没法预测，所以我们叫自下而上，就是我们去通过行业研究和个股研究来构建我们的投资优势，而不是说通过试图去预测市场的短期波动。

尊重个性，其实也是我们长期形成的，投资风格有很多种，最典型的比如说价值型投资，成长型投资，这其实都是一种风格。

第二个比如说有些人集中一点，有些人分散一点，其实这也是风格。比如有些人换手率高一点，有些人换手率低一点，这也是一种投资风格。对我们来说，我们不希望公司旗下的基金都是一种风格。希望就是说我们的基金经理根据他的教育背景、性格特质，包括他的能力专长，形成自己的投资风格。这样的话可以给投资者提供更多的选择，这个其实是我们的一个初衷。

对于这种投资风格个性的定义，就是说我们首先是要建立在深入研究和自下而上的基础之上，你去构建你的这个投资风格，我们实际上叫言之成理，行之有效。

那么第四个就是长期回报，其实也是一个我们长期总结下来的，就是因为如果考核周期很短的话，基金经理的行为也会变得很短期，这样的话是不利于长期的投资行为，也会影响到你长期的业绩表现。所以我们基于此，实际上我们很早，在2008年就开始对基金经理进行两年考核。现在的话我们对基金经理，比如说业绩的考核周期应该都拉到三年，未来的话我们可能会扩展到5年，这样的话就希望基金经理能够真正的做长期的投资。

04

不以规模为导向  希望“管好”资产

李策：您既有一线的实践经验，而且又有管理的这样的一些哲学观和大的方向的把握。其实我在接触很多投研人员的时候，他们往往会先讲大势研判，比如说先看全球市场国际形势，然后再看我们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那么我们今年的话因为上半年有疫情，比较特殊，那么现在又提出了十四五规划，提出了双循环，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国内国际相互促进的双循环，而且有了2035年的远景目标，提出了科技自立自强。那么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您觉得我们作为一个专业的机构，应该如何把握这个趋势？如果说我们在自下而上把握好公司和行业的话，又如何来利用好大环境？

陈戈：从我们的角度去理解，自下而上它不是不做自上而下，它是一种更长周期的自上而下。比如说一般的自上而下，可能它的预测周期是半年或者一年或者下半年会怎么样，或者明年上半年会怎么样，或者明年一整年会怎么样。对我们来说我们做自下而上，其实我们进行行业和选股的时候，我们看的3~5年甚至未来10年的这样的一个周期来去做一个选股的，而不是说是预测短期的趋势。你刚刚讲的这些因素，我觉得都是成立的。我们一个大的信念就是说，我们觉得资本市场进入一个黄金发展期，中国我觉得有非常大的一个前景在哪里？

我就简单概括，第一个社会在进步，它有各种各样的进步，一直在持续的进步，社会非常有活力。这个里面其实整个的产业就都在不断的升级，这里面有很多的投资机会。

第二个的话就是说，整个的经济还是持续保持着一个好的增长。比如说从宏观的角度看，我们更关注什么？比如说2019年、2020年，注册制实施以来，就有上市公司募集了大量的资金，那么这种资金其实未来都会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投资项目。

这种投资项目的增长，其实是我们更看重的，而不是说国家短期政策的一种调整，因为政策经常是根据数据来不断的在微调。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把握大的趋势。未来的话，中国资本市场的大发展，也会给中国募集来大量的这种权益类的资金，会驱动中国的经济有一个更高速的增长，而且这种增长的话是在未来几年会发挥作用的。

还有一个，国家在强大。从国际竞争的环境来说，整个中国的竞争力是越来越强的，那么我觉得在竞争中所处的地位是越来越有优势的，那么短板也在不断在被弥补。

这两年比如说社会进步，经济发展，国家强大。其实是对我们未来是产生了非常巨大的一个投资机遇。尤其对我们专业机构投资者来说，在现在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又有不断的有这种代表中国经济第一线的这种企业不断的在上市，成为我们的投资标的，这个时候我们就感觉到我们有非常多的选择，也非常的激动，我觉得未来我们还是充满信心的。

05

我们不希望押注某一个行业

李策：我们都喜欢谈后疫情时代的中国经济，那么疫情之后中国是率先复苏，而且防控的效果比较好，也展示了我们中国经济的韧性。那么您前面也提到了货币政策，跟以往相比，那么现在的信用和货币是偏紧的，而且有资管新规，而且我们的资管产品在净值转型的一个背景之下，您觉得如果说展望明年的话，我们的行业趋势会怎么样？因为今年可能包括像医疗、大消费会表现比较好，最近新能源也很好，如果是从行业的角度做一个预判，您看好哪些大的方向？

陈戈：我是觉得对整个中国经济的看好，现在这两年表现比较好的，比如说科技类的公司、消费类的公司、医疗类的公司，都是表现比较好的，而且从过去的历史来看，这几个行业都是一个长期向上的趋势。

国外的经验表明，这三个行业都是长期比较肥沃的土壤，比较容易出牛股的行业。

这些行业也不是说每一年都会好，它只是说大的行业趋势、行业空间都非常大，在这个里面的话其实机会还是比较多，但是不代表说它会一直涨，可能涨多了，调整一下也很正常，但是我觉得从长期看，我们还是非常看好这些方向的。但是中国经济的话，我说不仅仅是在这些类型的行业，其实各行各业都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其实我们可以看到，我们最大的一个变化在哪里？比如说我们的传统行业，其实它是出现了头部化的现象。其实各行各业都在出现，就是说结构分化，每个行业的壁垒在提高。

资源向头部的企业去集中，比如说在一个行业里头，可能好的企业和差的企业都存在。很好的行业也有很多企业盈利不好，也有企业盈利非常好。

其实包括在公募基金行业也是一样，它的头部化的倾向还是比较明显的，其实这是一个大的趋势。我们并没有说拘泥于说一定说在哪个行业，对我们来说，我们要找到中国经济里面优质的公司、优秀的公司、具有竞争力的公司，然后伴随它成长。

其实这个是我们的一个非常核心的理念，就是我们不去预判说在哪一个板块去做，可能我们更多的时候在这个行业里面挑到优质的公司，其实这个是更关注的。其实富国一直强调我们投资的均衡性，我们不希望去押注某一个行业，而是相对来说我们的视野会比较宽阔。

李策：像2015年的话，一个是融资融券加杠杆，再一个的话好多的公司其实都是讲故事画饼炒概念，那么大家好多人就是一个过山车式的体验，其实也有好多股民受了伤害，那么您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没有一个根本性的改变？现在是一个非常平稳的慢牛吗？

陈戈：我觉得现在的话是有非常大的一个进步，比如说2019、2020年其实也涨了很多公司估值也会比较高了。我们可以发现现在的这些公司虽然估值高，但它其实都是有基本面的支撑的。那么跟过去概念型的是不太一样的，但是里面就股票市场在涨的过程中，总有投机者投机的行为在里头，其实也很正常。

美国市场也有很多投机者，那么它可以保持市场的活跃，我觉得也很正常，但是我通过这两年来看，随着这种监管的加强，违规成本的上升，我觉得整个市场会变得规范了很多。第二个的话在经济的发展中不断有这种好的优秀的公司在涌现，我觉得未来可能不会说4000多个股票，可能不会所有的都涨。

比如说像今年也有很多股票是跌的，我觉得是未来的一个常态。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不是说指数涨了你就能赚钱，比如像2015年或者2007年，就是说指数涨了，所有股票都涨，未来不是这样的。那都是结构性的行情，判断指数的涨跌来去投资，我觉得挺难的，所以说未来老百姓越来越相信专业的机构，我觉得未来的市场也是专业机构比较擅长的市场。

李策：对，其实也就是说指数大盘的涨跌跟这个公司个股没有直接的关系，还是要看公司长期的盈利的能力，业绩改善的能力。

陈戈：其实你可以看到，比如说香港这个市场就去年今年表现都不是特别好，但是好多公司也没有少涨，所以未来中国的市场也是这样的。

06

选基金要注重平台稳健和长期回报

李策：其实个人投资者都想找到比较靠谱的，而且相对稳定一些的公募基金产品。在调研了很多投资者之后，我发现他们往往是追逐明星基金经理或者说是银行理财师的推荐。

那么有一个误区是如果说一位明星基金经理他以往的产品收益好，但是并不代表新发的基金会表现好，这可能是一个误区。如果说是并不是太了解公募产品的这样的投资者，他在筛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提示，或者说您觉得如何擦亮眼睛选好这样的公募产品？

陈戈：在选基金的时候，比如我个人我觉得首先的话是要选这个平台或者选这种基金公司，我觉得说这种发展比较稳健，整个公司比较稳定，然后平台支撑比较强的平台型的这种公司，其实基金经理在这样的一个平台上投资，他做出好业绩的概率会比较大。

你比如说像富国的话，我们的一个目标就是我们要打造一个非常良好的一个投研平台，我们希望我们的员工，我们的基金经理在我这个平台上更容易成功，我们帮助他们去成功，其实这个是非常核心的一个东西。因为如果公司的变动会比较大的话，可能对基金经理的影响就会比较大，所以变得不是很专注。我们希望在这个平台下让基金经理非常专注的做投资，这样的话它会能够创造出一个长期的持续良好的业绩。

第二个的话其实我们觉得现在可能大家追逐明星，可能就是我们一般这种明星可能过去一年或者两三年的业绩会比较好。我觉得第一个确实这些成为明星基金经理比较有天赋，但第二个就是说很多时候也有风格的因素。

那么对我们来说，其实我们富国也做过研究，比如我们研究过过去规模稳定在100亿以上的这种基金，它的一个非常大的一个特点是什么？就是说它的5年期业绩都非常好。

其实我觉得投资者选基金的时候，其实要更关注基金经理的长期业绩，尤其是这种5年期，如果10年期其实更好，你可以在一个长周期里头可以看到，就是说经过了牛熊的波动，经过了风格的切换以后，它依然会保持一个非常好的一个投资水准，这个才是值得长期托付的基金经理。

07

小胜凭智 大胜靠德 

李策：您之前像管理的富国天益都是业绩非常优秀，表现很好的，您也提到了要自下而上关注龙头的好的公司，那么您在管理团队或者说选择投研人员，注重哪些素质和特质？因为很多人可能是他也想从事金融行业，那么您在管理和培训团队在选人的时候注重哪些品质？

陈戈：从富国来说，我们在挑选团队的时候有几个非常核心的考虑。第一个的话我们在选人的时候，除了能力以外，我们觉得是不是能够符合适合富国的这种投研文化和企业文化，找到文化相近的，让价值观相同的人在一起的话，他们更容易产生更好的合作。

这个其实是比较重要的，就是我们富国一直在挑选基金经理的时候，我们给基金经理其实一直在强调，就是小胜凭智 大胜靠德，就是我们注重基金经理的这种品德，比如说很重要的，他的责任感，你要知道你身上的责任，就是老百姓信任你，把钱交给你，身上肩负的是责任。

你的这种责任是关系到千家万户的幸福感是吧？我以前给他们开玩笑说，今天你的业绩，你这个月的业绩表现好，说不定老百姓看了高兴，他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多加了一盘菜.其实就代表了幸福感，其实就是说你的这种业绩表现其实关系到可能是千家万户，所以说你的责任感是非常重要的，其实你把你的工作完成好，自然市场会给你回馈。

我们还强调就是说基金经理的这种团队意识，那么我们希望他能有很好的分享的这样的一个优点。我们希望基金经理互相分享，其实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

还有比如我们在对基金经理强调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总结和提高，因为投资这个行业，其实方法理论很简单，主要是在于实践，那么你是要不断的学习新的知识，不断的大量的研究，大量的调研，这样的话能力才能不断的在提升，那么我们希望你能有这样的一个非常好的学习的动力，而不是说只是教条主义是吧？巴菲特怎么说我就怎么干。其实不是这样的，理论很简单，关键在于实践，所以这几点其实我们比较强调。

李策：您提到的责任感其实也是金融从业者的成就感，把老百姓的钱管理好了，那么自己除了增加了奖金之外，其实精神层面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也是很重要的。

陈戈：我们这一直在给基金经理讲，我说业绩管得好，积德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