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年大案纪实：硫酸溶尸！食人狂魔沈氏兄弟连杀11名性工作者（视频/组图）

2003年至2004年8月仅一年多的时间内，沈氏兄弟在甘肃、内蒙古、山西、安徽、河北5省区犯下11起命案，甚至还出现了肢解后药溶尸体、食用尸体器官等情节。今天，我们来详细梳理这桩连环杀人大案。

01 太原：出租屋惊魂

2004年初，26岁的赵美英开始在太原市的一家娱乐场所上晚班，做陪酒小姐。

赵美英高高瘦瘦，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待人和气周到。

她是山西五台县灵镜乡人，自小父母离异，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初中毕业后，赵美英就来到省会太原打工，做过餐馆服务员、服装厂女工等各种零工，直到近两年工作和生活才稳定下来。

两年前，赵美英认识了一个开鞋店的小老板李涛（化名）。两人成为男女朋友后，赵美英就辞去了工作，白天在男友的鞋店里当营业员。晚上去做陪酒小姐，是因为她觉得不能浪费青春资源，还可以多一份收入，所以她的原则是“坐台不出台”。

2004年3月底，赵美英认识了从外地新来的陪酒女李春玲。李春玲来自山东菏泽，23岁。她热情活泼，经常拉着赵美英一起吃小吃，拉家常，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朋友。

和赵美英一样，李春玲也有固定的男友，她和男友以及男友的弟弟租住在一起。李春玲的男友沈大和弟弟沈二也经常来她们上班的夜场娱乐，赵美英和他们也熟悉了起来。

4月初的一天，赵美英邀请李春玲去她的家中聚餐（赵美英单独居住），两人吃饭喝酒很开心。在赵美英上厕所的时候，李春玲打开她的抽屉翻看，发现了一张署名为赵美英的存折，上面有93700元的存款。

几天后的4月9日，李春玲也邀请赵美英去她的家中做客，沈大沈二也在。赵美英刚吃了几口菜，李春玲就给她递了一杯牛奶饮料。喝完饮料后的赵美英昏昏沉沉，眼皮打架，不一会儿就在李春玲家睡着了。

早上六点钟，赵美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记着自己今天要去帮男友进货。她正准备离开，坐在一旁一脸凶相的沈大拦住了她，并扔给她一张存折。赵美英一看，是自己那张只剩下9.37元的存折。

自己的存折怎么会在沈大手上，赵美英立马清醒过来，知道是遇到了坏人，肯定是这些人趁自己睡着，拿走钥匙，去她的屋子翻到的存折。

原来，当时李春玲将赵美英的存折余额误看作了9万多，一伙人拿到存折后才发现是9块多钱。

恼怒的沈大问她：“你没有钱怎么去进货？”

赵美英说：“进货的钱我对象拿着呢，我就是跟着去看看货的款式。”

“给我们喊一个有钱的小姐过来，搞一笔钱，不然就杀了你。”

“我不知道谁有钱，在这个行当我没干几个月，认识的人没几个，真不知道哪个是有钱的。”

这时沈二推门而入，叫嚷道：“那就让我好好收拾收拾你。”沈二把刀片放在赵美英脸上比划着，不断威逼她找个有钱的人来，接着，他拿出一把老虎钳子威胁着要夹断她的手指。

李春玲走上前，拦住沈二，将赵美英带到厕所。她指着几个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桶对赵美英说，沈家兄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杀完人就用这些硫酸把人溶掉，你要是不找个人来替你，到时候你死了根本就没人知道。

赵美英吓坏了，知道这伙人果真是亡命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便赶紧答应下来，给自己觉得有可能有钱的人打电话。控制之下的赵美英磨磨蹭蹭，胡乱打着电话。直到12日早上，她拨打了杨志玲的电话，前两次无人接听。

她对沈氏兄弟解释，杨志玲刚满20岁，年纪轻、长得好，客人很多，平日里也穿的好，用的手机高档，所以她一定有钱。兄弟俩满意地点点头，让她继续打。

第三次，像是刚刚才睡醒的杨志玲接听了电话，赵美英按照沈氏兄弟之前交代她的话，告诉杨志玲，有两个外地来的客人，想找几个漂亮姑娘陪一陪，给的价钱很是不错，问她愿不愿意接这个活？

杨志玲答应后，赵美英告诉她，待会儿会有另外一个姐妹在一处药房门口和她碰头，带她过来见客人。

杨志玲准时出现在药房门口，在此等待的李春玲一眼就看到了她。看着热情和善的李春玲，杨志玲没有起疑心，寒暄几句后，就跟着她，走进了沈氏兄弟的出租屋。

杨志玲一踏进出租屋，沈氏兄弟就将杨志玲捆绑起来，抢走了她的手机和钱包。钱包里只有不到200块钱，于是他们殴打杨志玲，让她交出银行卡或存折。

杨志玲经不住挨打，告诉他们，自己有一个12,000元的银行卡，并说出了密码。于是，沈大就让赵美英以杨志玲朋友的名义和沈二一起到杨志玲的住所找银行卡，但无功而返。杨志玲说，银行卡可能已经被自己的男朋友拿走了。

连续骗来两个女子，但都没有钱，气急败坏的兄弟俩决定杀掉其中一个。在决定杀掉赵美英还是杨志玲时，沈大、沈二生了分歧，沈二主张杀掉赵美英，但沈大认为应该杀掉杨志玲，留下赵美英，理由是杨志玲年龄太小，以后指不住事。沈二听从了哥哥的意见。在死亡线上走了一圈的赵美英因年龄大得以死里逃生。

但为了完全控制住赵美英，兄弟俩决定让她杀掉杨志玲。这样她的手上有了命案，以后就只能完全听从他们。于是，杨志玲被一刀刺死，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了。

（到底是谁杀害了杨志玲，在之后的审讯和审判中，各人的证词有分歧。据沈大后来供述，赵美英一刀捅死了杨志玲。

但赵美英却说，当时沈大抓着她的手拿着一把尖刀在杨志玲的身上捅了一刀，杨志玲叫了起来，刀掉在了浴缸中，因沈二害怕窗外施工的民工听到，就自己直接杀了杨志玲。

在法庭最后陈述阶段，沈大、沈二和李春玲同时指认是赵美英一刀捅死了杨志玲。

因杨志玲的尸体已被沈大沈二分尸溶解，杨志玲之死的真相不得而知。）

杨志玲死后，沈二外出从商店里买来了一台绞肉机。当着赵美英的面，沈氏兄弟肢解了杨玉玲，并将一部分尸块放进绞肉机。

绞肉机很快堵塞至无法使用，沈氏兄弟抱怨现在的假冒伪劣产品太多了，不能浪费这几百块钱，便把绞肉机洗干净，退还给商店。

之后，沈二去当地的化工市场又买回一批硫酸溶解尸体。

接着，沈氏兄弟对赵美英说，限她在今晚7点之前，将她男友的鞋店转让，然后将转让费带回给他们。要是看不到钱，她的下场就和杨志玲一样。李春玲主动要求陪赵美英去鞋店。

一走出出租屋，赵美英有种从地狱重返阳间的感觉。她带着李春玲，一路上没有耽误，直奔男友李涛的鞋店。

李涛正在鞋店忙碌，抬头一看到几天不见人影的赵美英，就气不打一处来。等他看到赵美英身旁的李春玲，就更加生气了。李涛一直觉得李春玲不是啥好人，不让赵美英和她过多往来。

李涛狠狠地骂了几句李春玲，让她少来找自己的女朋友。大庭广众之下，李春玲试图说些什么，但最终灰溜溜地自行回去了。

李春玲回到出租屋，沈大问她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李春玲说被赵美英的男朋友骂了，就回来了。沈大也没有在意。

李春玲走后，赵美英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涛。在李涛的坚持下，下午2点，他们来到来到太原市公安局找局长报案，门卫挡住不让进去，让他们去大案处。

找到大案处，大案处让他们到太原市公安局小店区分局报案（赵美英住所所在辖区）。

此时，李春玲又打来电话给赵美英，说务必要将转让鞋店的款子在当晚7时送到出租屋，赵美英说自己还在找买家。

下午3时许，派出所接警的民警看到赵美英蓬头垢面、神情怪异，又听她说有人杀人并用硫酸溶尸，都认为她是个精神病患者。有警察建议她到医院去作个精神病鉴定，如果她没有精神病，他们再立案。

无奈的赵美英急中生智，带着民警们到化工市场去找销售硫酸的卖家。一核实，果然有人两次大批量的购买过硫酸。

派出所赶紧上报公安局，太原市局这才决定组织力量，抓捕沈氏兄弟。

当晚8时许，市局刑警带着赵美英来到沈大、沈二及李春玲居住的出租屋（狄村唐槐小区1号楼）。到了单元门口，警察示意赵美英敲门，赵美英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勉强敲了几下。

很快沈大前来开门，用一口河南话很重的普通话说：“怎么才来，钱呢？”一看到沈大，赵美英的手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不由自主的朝躲藏在一旁的警察看过去。

沈大很狡猾，反应也很快，他立马发现情况不对，便迅速把赵美英一推，重重关上防盗门。刑警见赵美英暴露了，赶紧用力推门，可门已经被锁住。防盗门很结实，当下撞是撞不开的，刑警立马拿出撬棍撬。

就在撬门的一分钟内，沈大冲出客厅对弟弟说：“有警察，快跑！”沈二天生蛮力，他用脚踹开了窗户上的不锈钢防盗窗，和沈大跳窗。

两人跳上对面的屋顶飞奔而去，此时警察已经撬开了防盗门，冲到了室内，眼见两人已经跑了很远，追不上了。警察被迫开枪，砰砰几声枪响之后，因为夜色黑，距离比较远，只有一发子弹打破了沈二的毛衣，造成了轻微擦伤。一会儿功夫，两人跳下屋顶，消失在黑夜中。

太原警方只抓获了李春玲。技术科干警和法医在出租屋里找到大剂量硫酸和硫酸中泡着的尸块。厨房的锅中发现已经凝固的人体脂肪，冰箱里还有一个人体肾脏。

这些都属于杨志玲的尸身，而冰箱里的人体肾脏是专门留下来，给刚堕胎不久的李春玲补身体的。之前，沈氏兄弟一起炒着吃了一个肾脏。

（据后来的辩护律师安利说，沈氏兄弟吃人肉的情节在媒体上被夸大了，杨志玲的两个肾脏是在李春玲的要求下留下的。她觉得堕胎伤肾，要“以形补形”。）

02 获嘉县：沈氏兄弟

沈大沈二原名沈长银、沈长平，河南获嘉县人，家中兄弟姐妹四人。沈长银实际生于1977年(身份证登记为1975年)，是家中老大，沈长平生于1983年，排行老三。

（左为沈长银，右为沈长平）

据沈氏兄弟所在的南务村村民们说，沈氏兄弟的父亲沈永国原先是村里的治保主任，经济条件在当时的南务村属于中等朝上。

沈永国人长得五大三粗，脾气暴躁，再加上家中有3个儿子，沈家人在村里看谁不顺眼就跟人家动横。沈长银人品更是不怎么样，经常小偷小摸，还因为团伙盗窃蹲过几年监狱。

1994年，17岁的沈长银因犯盗窃罪被捕，沈永国上下打点，最终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没有坐一天牢。

1999年9月，沈长银因伙同他人接连盗窃了获嘉县民政局局长和人事局局长的家，偷盗金项链、手机等财物折合人民币12940元，潜逃到朋友刘文发家中。

刘文发对沈长银说其妹被同村的张光星强奸了，要找人杀了张光星。出于义气，沈长银决定帮助刘文发将张光星“做掉”。

9月27日，刘文发将张光星约出。当晚10时左右，在一个偏僻山坡上，沈长银趁张光星不备，用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将其杀死，并弃尸在荒野的一处山洞中。张光星本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失踪后无人报案。

(此案为沈长银后来招供，但是因为证据不足，没有起诉。)

没多久，沈长银因之前的盗窃被抓，劳教三年。

2002年，沈长银的父亲沈永国当选为河南省获嘉县大新庄南务村村长，沈长银也刑满释放。沈永国为消除长子的犯罪记录，给他一个新的开始，托关系给他办理了新的身份证，将1977年出生改为1975年出生。

沈父又托人给“焕然一新”的长子介绍对象，很快沈长银和一位护士结婚。

第二年3月的一个清晨，沈长银的母亲开门扫雪时发生爆炸。

当地公安机关调查后记录：2003年3月6日夜，我区南务村村民沈永国家街门(木制)被他人挂一自制的爆炸物品，其妻宋玉芬清晨开门扫雪时发生爆炸，当场把她的头、右眼、面部及胳膊、腿等部位炸伤，送医院抢救……因该案线索和证据不足，案件至今未破。

经过治疗，沈母幸运地脱离了生命危险。

2003年下半年，沈长银家里又发生了一起人为纵火案，大火使沈家的房屋被烧得所剩无几，所幸无人身伤亡，此案也未破。

据沈永国说，自己为人耿直，担任治保主任和村长难免得罪人，这是遭人报复所致。

03 兰州：第一起绑架杀人案

2003年春节后，沈长银和沈长平想出门闯荡。沈父通过亲戚关系，替他们贷款了4万元，作为做生意的本钱。

沈氏兄弟首先来到兰州做汽车配件生意，生意没有起色。沈长平独自一人去了包头趟趟路子。到了2003年5月，沈长平因为包头生意也不好做又回到兰州。当时沈长银已经亏完了本钱，在老家贷款的期限也到了。

沈长银后来对自己的辩护律师安利述说了这一段心路历程：

“通过正常的途径挣钱，一是我没有了本钱，二是觉得太慢、太辛苦。于是我和弟弟沈长平便想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去赚钱，当时沈长平提出去抢钱，我觉得这样做太冒险就没有同意。我想控制住别人，等把钱拿到手后再把人杀掉！”

从平时出入娱乐场所的经验判断，他们发现“小姐”一般都有钱，且这些人都来自外地。于是，他们瞄上了“小姐”的腰包。

“小姐”在他们眼中就不是正常人，他们把“小姐”的生命价值看得很低。在他们心目中，最美的女人仍然是传统型的，而“小姐”失去了母性和女性特有的东西。

沈长银说：“我和弟弟商量了一下，他同意了。当时和我们住在一个大院(兰州市西站附近)里的一个女的(姚芳)，有30多岁，单身，我听邻居说，她已经在那个院子里住了好几年了，是个卖淫的。她肯定是攒了不少钱。”

姚芳当时在兰州市的恺吧迪厅上班。

“我以前在服刑的时候，听别的犯人说过可以用硫酸把尸体熔化掉，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想要干这事必须租一套楼房才行，于是我让我老婆从老家给我寄来3000元钱作为房租，但我没有(给家里人)说干什么用。我们在兰州文化宫附近租了一套楼房，交了租金360元。房东要看我们的身份证，为了防止以后被发现，我们俩推说身份证丢了。”看身份证的事就不了了之。

沈长平故意在院内接近姚芳，取得了她的信任后，说以后会给她介绍客人。不久，沈长银让弟弟去约姚芳，说有个客人在等。

姚芳来后，他们聊天，沈长银说客户今天可能有事，改天再约，随后给了姚芳100元，目的也是想下次可以再约。

（沈长银说这一次没有动手是因为“还没有准备好杀她的工具”。而沈长平认为主要是看能不能约出来，可能他们心里对于杀人还是有一些胆怯。）

过了两三天，沈氏兄弟在楼下的小五金商店买了一把20多厘米长的木把单刀以及5米长的铁丝，还有透明胶带。接着，沈长平以有客户为由，再次将姚芳约到租住的楼房里。

沈氏兄弟用刀威逼姚芳，并用之前买的铁丝把她绑在暖气管上。兄弟俩又拿来床单将姚芳的脚绑住，用纸蒙住了她的眼睛，还用透明胶带缠了一圈。

两人从姚芳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她家中钥匙。沈长平拿着钥匙去了，四五个小时后带回一本工商银行的存折。

“我记得有30700元。当时我和沈长平问存折的密码是多少，那个女的说她可以告诉我们密码，但是我们不要杀她，我们答应了。”沈长银说。

第二天早上，沈长平去工行试密码，发现密码是错的。

“我们用烟头在她身上乱烫了一通。最后我要求那个女的只有我们问话她才能说话。一整天我们不再说话，只要她说一句，我们就打她一个耳光。吃饭的时候，沈长平买了饭，然后把那个女的解开一起吃饭，吃完后仍然按照原来的方法绑起来。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她向我们说了另外一个密码，沈长平拿了800元回来了，密码是正确的。”

“最后我们决定勒死她。”两人用铁丝套住姚芳的脖子，各抓一头拉。“大约有一分钟，女的脸色变黑不动了。我俩就松开了手，将她拉到了卫生间。”

“我拿起单刀从她的脖子的一侧捅入……我们俩抓着她的脚倒提起来，对蹲便池，等血放完之后，我们就将她的尸体放在卫生间的地上。”

当时已经快到中午，两人出去吃了饭，又取出存折上的一部分钱，回家后开始分尸。

沈长平第二天一早去取完了存折上面剩下的钱，将存折扔掉。

之后，兄弟俩在小西湖(兰州地名)买了一桶蓝色塑料桶装的硫酸。但在溶尸过程中发现硫酸远远不够，两人又到一家化工商店买了一桶50公斤的硫酸。

他们将大块的尸块扔进硫酸桶里，为了节约时间，等到大块尸体变成把小块尸体后便捞出来，装在黑色塑料袋里，一共装了十几个袋子。为了减少被发现的风险，他们把十几个袋子分别丢弃到十几处偏僻之处。

“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害怕。后来，杀人和杀鸡没有什么区别。”沈长平向律师安利总结道。

包头：大开杀戒

处理完姚芳的尸体后，2003年6月，沈氏兄弟逃回河南获嘉县。

他们和兰州的朋友保持着联系，并随时关注兰州的新闻报道，但似乎没有人发现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个人。

于是，一个星期后，兄弟俩再次回到兰州，果真如他们所料，一切风平浪静。

4天后，手中有了钱的两人前往成都游玩，随后又去了昆明。兄弟俩在昆明玩了3个多月，花光了姚芳毕生的积蓄，在农历中秋前一天回到家乡获嘉县。（不知道两人的4万元贷款是怎么还的）

过完中秋后，两人决定换一个城市继续作案。

2003年9月下旬，沈氏兄弟来到沈长平比较熟悉的内蒙城市包头。

2003年11月，沈氏兄弟在包头钢铁大街7号街坊家属院二楼租了一套房子，付了1500元现金给房东，以500块一月的价格租3个月。房东提出要复印一下他们的身份证，两人说自己没有身份证，房东也没有坚持。

•李春玲

11月底，沈长银在包头的一家洗浴中心认识了性格活泼的随随。随随本名李春玲，山东人，生于1982年。确定了作案目标后，沈长银开始经常去洗浴中心照顾李春玲的生意。

熟悉之后，沈长银和李春玲互留了手机号码。沈氏兄弟如法炮制，前去买来匕首、铁丝和透明胶带等作案工具。一切就绪后，沈长银打电话给李春玲，约在自己的出租屋见面。

李春玲进屋后，兄弟二人说要和她玩性虐待的游戏，可以出双倍的钱。李春玲同意了，脱光衣服任沈长平用铁丝将自己的手脚捆住。接着，沈长银立刻变脸，拿走了李春玲的手机和钱包钥匙，并用匕首逼问出她的住址。

第二天一早，沈长平到李春玲的住处只搜到了300多元钱和一张邮政储蓄卡。

李春玲对兄弟俩哭道：“我这个人很懒，做小姐也不用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剩下的钱都吃喝掉了，一点没有了。”她很配合地说出了储蓄卡的密码，沈长平一查果真卡里只有几十块钱。

没有抢到钱的沈长平十分恼怒，将李春玲绑在厕所的暖气管上，准备杀了她灭口。但哥哥沈长银却另有打算，他对弟弟说，这个女人可以去坐台，骗别的小姐过来，这样我们就不必抛头露面，就不容易暴露。

沈长平说：“这个女人一有机会就会逃走报警，不如杀了。”沈长银想了一会说：“找个女的过来让她亲自杀个人，这样才能免除一死。”

接着沈长银问李春玲想不想活，想活就必须先杀一个人。李春玲答应了。

•  斯情

李春玲想了一下，说有个叫斯情的“小姐”骗过她朋友的钱，自己一直想收拾她。于是，李春玲打电话给斯情，说这边有外地过来的客人，愿意出双倍价格找人陪。

斯情如约而来，在她脱光了衣服之后，沈长平拿出了铁丝。斯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春玲说:“他们是变态，喜欢绑起来。”

斯情顺从地被绑起来，沈长平将其抱到卫生间。李春玲跟着走进去问:“我朋友某某的钱是不是你骗的？”斯情回答“是”。

斯情以为李春玲找了黑社会的朋友要债，表示愿意马上还钱给李春玲，让她放自己一马。

李春玲没有说话，冲上去朝着斯情的胸部踢了几脚。沈长银进来，将刀提给李春玲，并朝着斯情的脖子一侧指了一下。李春玲顺手就刺进去，接连捅了几刀，斯情很快就死了。

之后三人一起分尸，他们用准备好的十几瓶5斤重硫酸溶了尸体，冲入下水道；将部分内脏、头发抛弃于包头市东河区污水沟内。

这一次沈氏兄弟只抢到斯情的一部手机，但让李春玲入伙已经让沈长银十分满意了。

•  赵丹

斯情的尸体一处理完，沈氏兄弟让已经交了投名状的李春玲抓紧物色有钱的对象。李春玲每天晚上照常出门坐台，不过她的目的再不是为了寻找金主，而是物色那些如羔羊般柔弱的姐妹。

10天后，李春玲带回一个叫赵丹的东北女孩。这一次三人抢到300多元现金，两张银行卡，一条白金项链。他们依旧将赵丹的尸体溶解冲入下水管道，将她的头发烧掉。

•  张春玲（刘丽）

又过了十天，李春玲结识了化名为刘丽的张春玲，她在一家洗头房工作。张春玲在接到李春玲的诱骗电话后如约而来。但沈长银和李春玲在拿到张春玲的钥匙后，去她的住处找钱，却什么都没找到。

他们回来后质问张春玲钱放在哪里了，张春玲说自己的钱都放在洗头房的老板娘那里。他们威逼张春玲给老板娘打电话，说在老家的孩子出了车祸，让朋友李春玲来代取存折。

李春玲取来了存折，里面有21800元。拿到钱后，沈长银杀了张春玲灭口，将尸体溶解冲到下水道。

•  王凤娟

为了不引起怀疑，2004年1月中旬，李春玲换到包头的另外一家洗浴中心当洗浴小姐。

来自东北的大王成为了他们下一个目标，大王本名王凤娟，身材高大偏胖、性格憨厚朴实、对人毫无戒心。

一天夜晚，王凤娟来到沈氏兄弟的出租屋，迅速被他们捆住手脚。李春玲拿着钥匙去她的住处，找到一张存折。

沈氏兄弟为了不吵醒熟睡的邻居，准备第二天白天再逼问密码、灭口，当夜由沈长平看管王凤娟。

第二天早上6点多钟，沈长平迷迷糊糊睡着了，到8点左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睁开眼第一时间去看客厅的大门。客厅的大门好好地反锁着，而厨房门却大开着，他跑过去一看，厨房整个的铝合金窗户都脱落了。

应该是王凤娟想办法解开了铁丝，不顾一切地用身体撞开了窗户，从二楼跳下求生。楼下的地面上满是碎玻璃，成排的自行车倒了一片，四周静静的没有人……

沈氏兄弟第一时间将王凤娟抬上楼来，可叹的是整个过程都没有被人发现。王凤娟已经昏迷，口鼻不断涌出血来，沈长银判断她摔伤了内脏，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过了一会，王凤娟醒了过来，令人诧异的是她冲沈氏兄弟诡异的微笑，接着又晕了过去。

沈长平打她耳光，将她又弄醒了，醒来之后，李春玲立马追问存折密码，但王凤娟已经不能说话了，冲着他们笑了笑，又晕了过去。

早上10点多钟，王凤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据沈长平后来交代说，王凤娟死的时候仍旧笑了笑，这个情景一直留在他的脑海中。

租房下水道因为处理太多的尸体堵塞了，因此分完尸体后，三人用袋子将尸骸带到李春玲住的地方处理。

2004年春节前，沈长银作为李春玲的男朋友，和她一起到她的老家山东菏泽过年，沈长平则一人回了河南老家。

05 逃窜

以男朋友的身份见过李春玲的父母后，沈长银也回到了获嘉县。

据沈父后来回忆，这一次返乡，沈长银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给侄儿带了玩具，给姥姥一百块钱，经常到村子里和别人打牌、玩耍。

沈长平却变了许多，一个人天天呆在家里看电视，极少出门。他后来在正月十四五的时候，开着三轮给别人家的地里送粪挣钱。

兄弟俩总共在家里一个多月时间，在这期间，沈氏两兄弟口袋里的八千多块钱差不多花完了。兄弟俩商量着再换一个城市，继续杀人劫财，最终决定去太原。从此沈氏兄弟再也没有回过家。

沈长银去山东接李春玲，沈长平先去了太原。几天后，三人在太原会合。不久，李春玲认识了赵美英，于是，便发生了文章开头的故事。

2004年4月12日晚间，逃过了追捕的沈长银和沈长平坐上了一辆中巴车，离开了太原城，只有李春玲被抓获。

审讯中的李春玲闭口不言，避重就轻，只说自己是被沈大、沈二胁迫作为女友。他们绑架、杀人都和自己无关。

而沈氏兄弟逃出太原后，先来到平遥，又换长途车去了运城，再到西安。4天后，又至郑州，隔天到洛阳，从洛阳乘火车到南京，第二天到达目标城市。

“想找一个我们从来没有去过，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躲起来。”沈氏兄弟后来对记者说。